蓝雀

summary：凯亚：再来亿杯！迪卢克：喝nm！（啥）

背景是官方在凯亚生日发的那篇教野菇鸡肉串怎么做的文章（）。有荧妹和温迪客串。有点难过的凯和努力开窍的老爷。

包含大量对角色的个人理解注意。全程小学生文笔注意。巨量ooc注意。我太菜了orz

01

和旅行者在海滩上烧烤是一个不错的庆生方式，凯亚想。

今天天气不错。野菇鸡肉串味道也很不错。海滩的景色更不错。加上手里的午后之死，这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中午。

如果旅行者没有说出那些话的话。

02

“感觉凯亚身上好像有很多秘密的样子。”金发的少女抿一口果汁，这样说道。

听到这话，凯亚握着酒杯的那只手顿了一下。

自己的这位朋友还真是敏锐啊，他在心底苦笑。早知道就把午餐地点定在酒吧了。

荧自顾自地说下去，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每次看到凯亚的时候，凯亚总是挂着一副笑脸。大家也都对凯亚队长的亲和力称赞不已。但是……仔细一想，凯亚似乎没有特别亲近的家……朋友？”

把家人二字吞下去了吗？她大概是在酒庄听到了女仆长的碎碎念吧。怎么说呢，倒也是个挺体贴的女孩。凯亚默默晃动着杯子，看酒液在阳光下闪着海面般的波光。

正当他在思索怎么回答时，荧却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抱歉，凯亚先生，我不该在你的生日说这些话的。就像你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有秘密啊。”

“没事，”凯亚笑笑，“美食总能让人想到很多事情，不是吗？这证明我的手艺还不错，我很高兴哦。”

荧仍旧微笑着，眼帘却垂了下来。她把一根鸡肉串递给刚刚吃完一根的派蒙，望向沙滩后一望无际的大海。

忽然，她转过头，直直看向凯亚，问道：“最后一个问题，凯亚先生，你会觉得孤独吗？”

一瞬的静默。

“孤独？”凯亚笑着喝了口酒，“怎么会，现在不就有人在我身边唠叨吗？”

哎呀，看眼神，似乎完全不能说服阅历丰富的旅行者呢。

荧认命似地叹口气，再次把目光投向渺远的天边。

“我只是……又想起了哥哥。”她喃喃道。

“我可以和骑士团的大家欢笑打闹，可以为居民们的委托四处奔忙，可以观览这个世界的所有风光，但是……我不属于这里。我的身上有着秘密，所有这些美好，总是无法走进我的心底。”

“但哥哥不同。他是我的血亲，更是与我一同经历了所有的人。我的所有烦恼与悲伤都可以倾诉给他，我的使命也由我们共同背负。因为我的秘密对他而言不是秘密，所以不会孤独。”

“而现在，我该找谁述说呢？”少女望着海面，默默地自语着。

“在世界的某处，他也会感到孤独吗？”

凯亚没有说话。

海风将浪花送上沙滩，泛起一点白色，又迅速消失在无言的沙粒之中。

03

酒馆暖洋洋的灯光下，香槟从瓶口注入杯中，如同泛着金色的瀑布。底部淡绿的蒲公英酒与那片金色交相融合，弥散出一杯荧绿。叮当几声，冰块浸入酒液，一片柠檬点缀在杯子边缘。

“一杯午后之死。”迪卢克将酒杯推向身前。

不过，这不是他今晚要等的人。

温迪满足地捧起杯子，一口灌下小半杯，快活地长出一口气。“迪卢克老爷亲手调的酒果然名不虚传，”吟游诗人用歌唱般的语调说道，“香槟醇正清雅，蒲公英芳香而微苦，两种截然不同的风味碰撞在一起，竟能调出如此醉人的风味……嘿嘿，真想让人作一首歌，顺便再来一杯啊。”

“那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钱包。”迪卢克语调平淡地提醒了一句。即使已经知道对面就是巴巴托斯，看着风神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也很难生出所谓敬畏之心。何况，他现在心情不佳。

“啊——”温迪脑袋上看不见的耳朵耷拉了下来，“我可是在神像下表演了三天才换来这一晚上的快乐，三天！三天都没有酒喝，你能想象吗！”

“已经打了三折了。无论如何，酒都不可能给你一个人免费。”要是免费，恐怕酒窖的储存都得被喝空。

“啊。”卖惨失败了，温迪无辜地眨眨眼。

看来迪卢克老爷今天确实有点烦躁呢，他想。这么硬邦邦的语气，以及时不时望向大门的目光——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着？

自由的神花了点力气回想了一下。哦——原来是这样啊。真难以置信。他偷偷瞟一眼面瘫中的老板，扮了个鬼脸。哎，蒙德人自己的事情，就让蒙德人自己去解决吧。

摸摸自己干瘪的钱包，温迪沧桑地长叹一声，又点了两杯蒲公英酒。

要不下次去骑士团卖唱试试？

04

此时，导致蒙德的无冕之王，全国最有钱的老爷，以及无数少女暗恋的对象闷闷不乐的人，正提着半瓶酒在风起地晃悠。

天色已经暗了许多。晚风带着凉意温柔地缠绕在凯亚的发间，让他因醉意而略有混沌的意识渐渐清明起来。

荧在向凯亚道别后就带着小派蒙去继续旅行了。现在大概又是在哪座山上翻来覆去地找宝箱吧，凯亚想。

“他是我的血亲，更是与我一同经历了所有的人。”金发少女有些落寞的背影又出现在眼前。

啊，又来了。

即使头脑已经清醒，那些话依然盘旋在他的脑海里，怎么都赶不走。而且，更让人烦躁的是，他很清楚这是因为什么。

风神啊，他想，麻烦把旅行者那些伤感的话，还有某个红头发的人从我的脑袋里吹走一会吧。

现在已经很晚了，按照前两天随口答应的约定，他现在应该去天使的馈赠才对。然而……

“……我的身上有着秘密，所有这些美好，总是无法走进我的心底。”

果然不该心血来潮弄什么生日庆祝的。疲惫渗进他的每一根神经，他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角落坐一会，喝完剩下的酒，然后蒙头大睡，第二天又是人见人爱的骑兵队长。

但是，有约在先，他也应当遵守。调整状态，调整状态——

他路过一条浅浅的河。风暂时停住了脚步，水面的涟漪渐渐平息。

他试图对着水面露出一个平日里惯用的微笑。

“你会觉得孤独吗？”

好丑。

05

迪卢克觉得自己被放了鸽子。

现在是晚上十点。第二天还要巡逻的西风骑士都离开了，整个酒馆只剩下几个喝得不省人事的醉鬼。

而凯亚还没有来。

几小时前那位金发的旅行者过来点了杯果汁，顺便告诉他凯亚中午到海上小岛烧烤去了。“离开的时候，凯亚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荧说。迪卢克捕捉到了她眼底的一点愧疚，他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喧闹随着人群离去后，酒馆显得格外寂静。喝醉的冒险家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咕哝些什么，迪卢克没有心思去听。

“我觉得我应该提醒你一下——两天后是你的生日。”前天，他擦着杯子，不经意似地说。

翘班而来的骑兵队长正沉浸在午后之死的余味中，听到这话愣了半秒，又笑着举起酒杯：“怎么，有特别优惠吗？比如——午后之死免费供应之类的？”

……这个人的笑容真让人火大。迪卢克冷哼一声。

凯亚耸耸肩，又开始和对面的一位冒险家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骑兵队长无懈可击的交际能力让谈话分外融洽，时不时就有几缕笑声飘进迪卢克的耳朵。

“……哎呀，迪卢克老爷调的酒，真是蒙德的一绝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话题扯到了迪卢克身上。冒险家激动地赞叹着，还不忘再灌一口手中的佳酿。

“哦？”凯亚弯起眼睛，“酒的味道确实是不错。经迪卢克老爷调过的酒——”他飞快地瞥了迪卢克一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甚至不用再特意加冰——”

砰！

凯亚回头看去，发现他的义兄正直直盯着他。一只空杯子被紧攥在迪卢克的右手中，抵在桌上。

“后天晚上，酒水对你免费。”火红发色的酒保冷冷地说。

那人脸上一瞬的错愕仍能清晰地在眼前浮现。他为什么不来赴约？迪卢克整理杯子的手法越发暴躁，玻璃碰撞，连响声都仿佛透露着不甘的情绪。

而就在这时，酒馆的门缓缓打开了。

风唤醒小憩片刻的风铃，清脆的乐音打破了寂静。一抹熟悉的蓝出现在门外，却被身后的夜色涂上一层阴影。

“哟。”

06

事情有些不对。起码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迪卢克站在柜台后这样想着。

沉默使酒馆中平添了几分压抑。而他的义弟，那个前两天还打趣说要趁着免费喝穷迪卢克的、总是漫不经心的人，正独自一人坐在角落，一言不发地喝酒。

在凯亚进入酒馆时，迪卢克就察觉到了异样。那长久以来令他厌恶的笑容残破了一角，像只华丽的布偶开了线，露出一团苍白的棉絮。

疲惫。这就是迪卢克看到凯亚的第一感受。那人随意和他寒暄了两句，要了两瓶酒，就转身走向了角落。

没有朋友，没有气球丝带，只有一个沉默着的人。

迪卢克想起不久之前的另一场聚会。为了让代理团长好好休息一下，凯亚亲自找到他，策划了一次惊喜派对。当琴到来时，桌上摆满了美食，墙壁上装饰着彩带，朋友们热热闹闹地欢聚一堂，一齐向她致以最真诚的感谢与祝福。凯亚像往常一样坐在桌边喝酒，安静地看着这幅温馨的画面。那时，他的表情是幸福的。无声的情感流转在那只未被遮起的眼眸中，真实，鲜活，而又温暖。

那才是一个人过生日时应该有的表情。

现在，他看不见凯亚的脸，因为凯亚坐在了背对他的座位上。绝对是故意的，迪卢克想。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迪卢克第三次拿起同一只杯子擦拭，醉酒的冒险家已经开始打鼾。凯亚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或许头埋得更低了一些。

不应该是这样的。

恍然间，他回忆起凯亚在莱艮芬德家的第一个生日。瘦弱的少年套着干净而华丽的服饰，脸上挂着笑容。然而，他的眼神中却有些许茫然，像是面对着一片雪原却不知归处。那份茫然是层无形的屏障，将他与外界隔离，精美的蛋糕抹不去，仆人的祝贺抹不去，所有的一切都抹不去。

那个少年的身影与如今的凯亚重合在一起。

是秘密，迪卢克想。

是孤独。

07

在醉酒的冒险家也被找过来的朋友架走后，迪卢克放下杯子，走向凯亚。后者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视角变化之后，被凯亚挡住的两个空酒瓶露了出来。啧，喝得太多了。迪卢克皱起眉。这家伙的酒量并不算好。

“凯亚。”

凯亚没有动静。深蓝色的发丝垂下，遮住了他的眼睛。迪卢克只能看得到他的嘴唇——那里没有笑。

“……凯亚。”他提高了声音。

那人微微抬头，眼神里有些令迪卢克熟悉的茫然。他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目光落在迪卢克身上。

凯亚眯起眼，终于从一层层重影中看清了迪卢克的身形。其实不用看清也能认得出来——看那耀眼的红头发，他迷迷糊糊地想，怪不得霸占了他的脑袋一下午。

“迪卢克老爷。”他说。顺便露出一个被酒精染得支离破碎的笑容。

然后他看到迪卢克的眉皱得更紧了。

“你喝醉了。”迪卢克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自然些，“能走路吗？”

凯亚愣了一下，望向窗外。“已经这么晚了？”他咕哝道，“看来明天又得编个理由不去骑士团了……”

他试着站起来。还好，头有点晕，不过站得住。定了定神，他向面前的“空地”迈出一步——撞上了一把椅子。

迪卢克感觉自己血压飙升。

凯亚：“……诶呀。”

眼前的景象依然十分模糊，但他隐约看到，迪卢克向他伸出了手。

“看来今天是需要我把这位醉鬼送到大教堂了。还是说你想一身酒气地回骑士团？”

红色的头发确实很适合他。酒吧略暗的灯光和重叠的视野里，那一团红色像是在静静地燃烧着，让凯亚移不开视线。

“大教堂吧。”凯亚又笑了笑，“最好能麻烦修女们准备一碗醒酒汤。”

这次的笑容应该自然多了吧。

08

“所以，”迪卢克面无表情地问，“凯亚之前也经常喝醉？”

“嗯。”

“还是翘班喝酒？”

“可、可能是……”

修女表面稳如温迪，实则内心慌得一批。迪卢克老爷半夜身现蒙德大教堂这件事本来就是大新闻了，再加上此刻昏睡在隔壁房间的骑兵队长……修女想起了自己之前听到的一些传闻。

信息量太大，消化不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小声说了一句“凯亚先生怎么又喝醉了”后，迪卢克老爷身边的气压就肉眼可见地低了下来。然后就有了上面的对话。

骑兵队长在睡觉，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卖了。

迪卢克不再言语，转身走向凯亚的房间。

修女回忆着他之前的脸色，默默地合拢双手。

听凭风引。

09

房门被缓缓打开。迪卢克尽可能地放轻脚步，走到床边的一把椅子旁坐下。

凯亚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没什么表情，估计是进入了无梦的深度睡眠。月光濡湿他散开的蓝发，流过纤长的眼睫，平添几分冷寂与脆弱。蓝宝石耳坠被放在枕边，雪白的床单上落下一小片折射出的水蓝。他没有摘下眼罩。

来教堂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凯亚很疲惫，加上酒精作用，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迪卢克小心地搀着他，时刻注意力道以免把人弄疼，一路下来也就没有一次交谈。

迪卢克无言地注视着他。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凯亚了：没有虚假的笑容，没有复杂的计谋，收敛起华丽的羽翼，展示出最无害的一面。

以前他喝醉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吗？

迪卢克承认，自己对于情感一向十分迟钝。两天前他提醒凯亚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只是突然想起了这个不太平凡的日子，看着那人的眼睛，就顺口说了出来。现在，他发觉，这恐怕是一种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关心。

凯亚则不同，他不仅敏感、善于察言观色，还很擅长掩饰自己的内心。这点从他还是个孩子时就体现了出来。迪卢克用火一样的热情去探寻了数年，直到最后仍没有揭开他全部的秘密。他也没有再去探寻——在那个烈焰与寒霜共舞的夜，秘密使他们之间出现了永远无法消除的裂隙。

但是现在，面对着放下了防备的义弟，迪卢克想，他应该把过往拾起，去继续探寻凯亚的心，同时还有自己的心。因为，凯亚孤独的背影提醒了他——

只有他一个人知晓凯亚的秘密。

只有他一个人能去理解凯亚的孤独。

当愤怒和伤痛随着时间淡化，唯有秘密与现实静静地矗立在记忆里，要么逃避，要么面对。他们已经花了很多时间试探彼此，时而针锋相对，时而合作破案；见面总有摩擦，默契却无人能敌。那条裂痕过于深刻，他们永远无法回到从前的日子，甚至没办法像普通的兄弟那样对话。

而迪卢克不会逃避。

在七国的历练教会了他许多，他知道，有些事情不去面对，得到的是片刻虚假的宁静，留下的却可能是一生的遗憾。而且——

他伸出手，轻轻拨开凯亚额前一缕遮住眼睛的头发。

他希望凯亚快乐。

他不想让凯亚一个人承受所有的孤独。

现在，他们之间仍有芥蒂。他们仍需要时间去磨合，去理解彼此，接纳彼此。

不过没有关系，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微风静静地抚过窗帘。繁星点缀于夜的幕布，悄悄将一轮明月托起。迪卢克站起身来，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去，掩上了身后的房门。

10

当凯亚醒来的时候，首先迎接他的是一缕阳光。耀眼的金色收敛了锋芒，只从窗帘之间小心翼翼地钻进来，照亮屋子的一角。他拉开窗帘，阳光倾落，一片暖意将他围裹。

他走到桌边，发现了一张写着字的卡片和一束风车菊。他拾起卡片，注视着上面熟悉的笔迹，不由得发出一声轻笑。

风车菊开得正好。他捧起花束，深吸一口气，清香充满胸腔，仿佛能洗去所有疲惫和彷徨。

阳光描摹出了卡片上的字迹。

“生日快乐。”

PS：风车菊（波斯菊）花语：珍惜眼前人，祝福你永远快乐。

【一点感想】

人生第一篇同人文交给枭羽啦！十分感谢看到这里的你！（深鞠躬）

因为是第一次写文，文字运用得乱七八糟的，各种bug还请多多包涵qwq如果有错别字或哪里不合适请务必告诉我！！！感谢！！！

我对枭羽这对的理解，大概是在“使命”这条道路上殊途同归的人吧。迪卢克知道凯亚的秘密，凯亚也知道迪卢克的秘密（包括而不限于暗夜英雄），他们走着不同的道路，彼此心照不宣。

而在后续剧情的发展中，凯亚相关剧情基本是必有大刀了（捂脸）。迪卢克老爷，按照谜语人的说法，可能会受到信念上的打击？不过我相信迪卢克是一定可以坚守信念的！

所以说，在向着命运的深渊滑落的时候，他们可以默默守望着对方。即使最后的结局是毁灭，彼此的陪伴也会让这个过程温和一些。

总之枭羽真是太好了！！！（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喂）

【2021/6/18  改了一些不太通顺的地方……以后要进入高三可能没办法更新了真的很感谢很感谢大家的喜欢呜呜呜呜呜被禁网的孩子痛哭流涕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动就给大家表演一个倒立磕头（？）大家有缘再见呜呜呜呜】